在南京,遗体捐献志愿者被称有“捐友”。他们去世后将遗体捐献给医学院校或科研机构,供教学和科研之用,在他们身上体现了以无私奉献、大爱无疆为核心的“捐友”精神。为了传承和弘扬“捐友”们的大爱精神,深化感恩教育,在暑假期间,学院“志爱星光”社团走进“捐友”群体,看望并采访了多位“捐友”,向他们送上牛奶、温度计作为慰问品。让我们一起听听他们的大爱故事,感受他们的美好品格。
采访时间:2024年7月17日
采访地点:南京市江宁区沐春园护理院
受访捐友:刘金陵及其爱人
采访者:张菲菲
录像:李佳琦
记录:邱宇玲 吴舒婉 陆瑜萱
刘老师,首先请您先介绍一下自己好吗?
我叫刘金陵,以前在南京市计量检测院工作。原来是南京大学毕业的,学的物理专业。我爱人学的是机械专业。我们是2007年就登记了遗体捐献。
您是怎么了解到遗体捐献的呢?
当时我们在南京市市立医院看病。里面有这个捐献办公室,当时叫志友办公室,我们就去询问了相关情况,就考虑要捐献。
是什么样的想法让你们想到参与遗体捐献的呢?你们一开始有捐献的想法,有没有受到身边人的影响?
我们考虑总归要有人捐献遗体。不然的话,医学生怎么来学习呢?还是要通过解剖才能学好,是不是?说到影响,我们看过电视报道。另外,我接触过一个离休的老干部,他也做过宣传,我们也受到了感染。
那您刚开始接触这个事情的时候,有没有感觉到有一点点的也是抵触或者类似这样的想法?
没有。因为我们是唯物主义者,人一死了就完了,死了生命就结束了,不如把遗体器官捐献掉。另外,我们看电视,也知道有人在提倡器官捐献。
那你们有跟身边的人提到过自己捐献这个事儿吗?
没讲过。是我们两个人之间商量好的,我们子女也支持我们,他们都在事业单位工作,又比较支持我们的想法。我们这个年纪国家给我们养老金,生活没有什么后顾之忧。不要考虑子女来负担什么,看病也有医保。所以我想想,这样还能够为国家做一点贡献,对国家有一点好处,我们年纪大了,也做不了其他贡献了。
现在一些人担心自己捐献了遗体器官之后,成为学校的大体老师,用于解剖教学,遗体就不完整了。跟传统观念会有不一致,您认为呢?
这个倒没有,我们搬到这里以后,了解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是专门纪念捐友的功德林。签订遗体捐献协议的时候,我们还到南医大参观过。
采访者:在南京西天寺陵园那边有一个捐友纪念林,每年3月31日,南京市红十字会都在那里举行纪念仪式,会有很多人去参加缅怀活动,缅怀已经去世的遗体器官捐献志愿者。
老师,你们捐友有组织过一些活动吗?
我们才搬到这里半个月。原来住在富丽山庄的时候是有活动的。之后,我们搬家了,搬来搬去,就联系不上捐友了,有五六年都没联系。后来,我主动打电话给志友办公室,才联系上。我们这里楼上有两三个人也是捐友。
刘老师,你们去捐献的时候,是签订了一个协议书吗?
有一个证书,在抽屉里。他们发给我一个证书和一个纪念章,后面写着奉献利国利民,为后人造福。
近期我们也在做街头采访,就是随机去采访大众,看看他们对于我们这样的工作是什么样的态度或想法。我们发现,尤其是年轻人不太了解遗体器官捐献这些情况,不想谈这个话题。您觉得我们怎么做可以让大众更能接受?
这个最好还是要宣传,多宣传,不宣传有的人不知道。通过手机呀、电视呀都可以宣传。这是一件好事,应该宣传。
但是有些人就比较抵触这个,我们宣讲的话,小朋友听不懂,青年人和中年人就觉得我还这么年轻,你们跟我讲这个,老年人就觉得为什么要跟我谈这个话题?所以还挺困难的。
还是要宣传。提到安乐死,就讲人到老年不要插管子,不要做剖腹,要有尊严地去世。我们就做好这个准备了。我们跟自己已经交代好了,我们不插管子,不切喉管,不做什么手术,尽量平静地离世。我们想的很开。人生来就要走向死亡。像我活到90岁就不错了。根据中央电视台的报道,全国每100个人只有8个人能活到90岁。我已经很满足了。
刘老师,关于捐献这个事情,有没有印象很深的一些故事?
我们有一个妹夫,曾经在三电油厂工作。开始他没有捐献的想法,后来老听我们说捐献的事情,就考虑捐献了。今年3月份他去世了,就捐献了。后来我妹妹也登记了捐献,夫妻俩都加入了捐献。家里人都比较支持。
那爷爷奶奶,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对我们医学生说的?
就是希望你们医学生都好好学习,多做贡献。
在访谈中,刘老师及其爱人和我们讨论了关于遗体器官捐献的看法和经历,强调这一行为对社会和科学发展的重要意义,讲述了他们所了解的捐友故事,他们的这些事迹深深地震撼和影响了我们。针对我们工作中的困惑,他们也给出了建议。在和两位捐友交谈后,我们受益匪浅,他们朴素的生命观、价值观以及思想的开明与开放让人印象深刻,给我们很多启发,也让我们感到青春使命任重道远。